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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 余音末绝
原高三(3)班 潘中兴 2004年10月15日

  金秋十月,桂花四处飘香,这是一个
收获的季节。我们八四届同学阔别二十年
后又相聚在一起。尽管岁月留给人们沧桑
的痕迹,但它磨灭不了大家心中美好的回
忆,从每一声爽朗的笑声中,都会让你看
到他(她)青春时期的身影。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诚实的更加诚
实,虚伪的更加虚伪,灵活的更加灵活,
聪明的更加聪明。
  这就是二十年同学聚会给我的最大感
触。
  二十年前,当我们告别三年的高中学习,带着美好的憧憬,向各自的
前程奔去时,谁也没想到二十年后会怎么样。
  二十年间,我们其实没有等待,等待可能激动人心的聚会。我们这一
批人,可以说时当年的姣姣者,也可以说是运气比较好的。我们这些人没
有直接遭受到文革的伤害和摧残。从几千初中毕业生中脱颖而出,升入黎
川一中,又赶上改革开放,百废待兴。于是,我们把更多的精力投向了学
习。
  对二十年以后的聚会,更多的是突然的想起,因为,这二十年,是我
们国家变化最大的二十年,不仅是经济、政治、社会变化很大,人的思
想、人的观念也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变革中,我们之间的多数没有
能够继续保持联系。当年的同学之情,已经在社会的变化和变革中慢慢地
远去。于是,当我们中事业有成、有心寻回纯真同学之情的同学发出二十
年聚会的倡议时,组织起来竟然是那样的困难。这恐怕是倡议者所没有想
到的,也是无法想到的。
  现在想来,二十年聚会,可能更多的是某个时代的一种激情、更多的
是受了哪首歌的影响。二十年聚会,真的是一个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聚
会,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大家没有怀旧心理吧,真的是冤枉,毕竟
二十年没有见面了,看着一个个已经成熟的样子,我们真的有很多感触;
说有多少怀旧心理吧,又有些夸大其辞,在聚会的时间里,特别是坐在母
校的会议厅里,台上师生代表饱含深情地叙说相聚的幸福,台下一些同学
表现出的情感,竟然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毫无激情,根本看不到当年的
青春激情。二十年,激动竟然是那么地稍纵即逝,谈论竟然是那么地平
静,那么地毫无感情,就好象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唠家常一般。
  聚会前的那些想象,聚会前希望出现的激动场景,竟然没看到几个,
没有了当年分别时的伤感,没有了当年分别时的激情,没有了当年分别时
的豪言,说的尽是些日子中的话、家庭中的话。没有一个人因为二十年聚
会而落泪,没有一个人因为二十年聚会而激情澎湃,男生是这样,女生也
是这样,没有见到男生二十年后再相见时的热烈拥抱,更没有见到女生二
十年后再相见时的热泪盈眶,也许是二十沧海桑田让同学多了一份理性
吧!
  透过已经变化了的外表,我努力地在每个同学的脸上寻找当年的感
觉,因为,经过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从他们的讲话中已经无法再寻找到当
年,成熟的已经更加成熟,诚实的似乎更加诚实,虚伪的也好象更加虚
伪,只有聪明的变得多了一些冷漠。只有在他们依稀沧桑的脸上,还可以
一看到些当年的感觉,那些玩皮的感觉,那些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感觉,那
些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感觉。
  最让人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在饭桌上,虽然酒菜十分丰富,而在饭桌
上,除了闹酒,还是闹酒,能喝的要喝,不能喝的也要喝,不喝,就是没
有感情,整个感情似乎全装在了酒杯上。
  现在想来,二十年的聚会,对于当年的学生来说,真的不是最好的时
间段。因为,这个阶段的我们,现在的年龄大都接近不惑,都经历了社会
的大变革、大变化,都处于事业的关键时刻,都处于家庭的重要时刻,大
家更加关心的是事业,是家庭,是孩子,是工作,甚至是金钱。于是,其
中的一些人,以种种借口没有参加到聚会中来,即使是参加了,也有相当
一部分人是为了实现自己曾经的承诺,如此而已。
  我想,如果三十年后再相会,是否感觉会好一些呢?那时的我们,事
业已经定型,工作已经定型,家庭已经定型,而且,知天命的我们,会开
始怀旧,会开始回忆,会变得更加动情,会更加懂得同学之情的珍贵,那
时的我们,会变得考虑自己越来越少,考虑仕途越来越少,家庭的负担也
越来越轻。于是,我们可以尽情地去表达,尽情地去激动,尽情地去开
心。到了四十年、五十年后再相会,我们甚至可能会感到聚会得太少,因
为,留给我们聚会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更想找回当年的一切。
  二十年聚会的感觉不是很爽,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谁也没错。因为
这个年龄段的我们是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一次同学聚会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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